拙,生怕弄皱了边角。
“没啥,”他含糊地说,“就是…车间那几台老掉牙的梳棉机,总噎棉花,我琢磨着改了下风道…省了点损耗。”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林秀云知道,那几台梳棉机是厂里出了名的“病秧子”,动不动就停摆,能修好就不错了,还改进?不知他熬了多少夜,钻了多少次机器肚子。
他把卷好的奖状,小心翼翼地插进墙上那个掉了漆的木头相框后面。
相框里是张他们一家三口的黑白合影,还是小海刚满月时照的,三张脸都笑得有点僵。
“吃饭吧。”周建刚转身去端炉子上的锅,动作似乎比平时轻快了一点点。
晚饭桌上,气氛还是沉默,但那股冰封的寒意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
小海扒拉着饭,眼睛还不住地往墙上的相框瞟,似乎觉得那张红纸比照片还稀奇。
周建刚依旧闷头吃饭,但偶尔,他会抬眼,飞快地扫一下林秀云,那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疏离,多了点复杂的、犹疑的东西。
林秀云心里那点火星子,被这若有若无的暖意吹得晃了晃。
她看着埋头吃饭的丈夫,看着他插在相框后的奖状,又想起王师傅那句“靠工人的手艺”。也许…也许建刚是对的?厂里还是看重技术的?她心底那个缝纫机的梦,第一次有了点动摇,像狂风里的小火苗,明灭不定。
吃完饭,周建刚去自行车棚捣鼓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二八大杠。
“妈的!”他低骂一声,又狠砸了一下,那链条终于“咔吧”一声,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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