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林秀云捏着针线的手指猛地收紧,针尖狠狠刺进指腹!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头,迎上马兰花挑衅的目光。一夜未眠的疲惫和积压的怒火在眼底燃烧,但她脸上却挤出一个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虚弱的笑:
“马大姐费心了。我身子骨硬朗,撑得住。”
她晃了晃手里的布片,“这点小活儿,不耽误厂里的‘大饭碗’。倒是您,”
她目光扫过马兰花那张妆容厚重的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冰凌碎裂,“操心别人家的事儿,黑眼圈也挺重啊?晚上…没睡好?”
马兰花被噎得脸色一僵,涂得鲜红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林秀云已经低下头,针尖在布片上飞快地穿梭起来,动作又快又稳,仿佛刚才的虚弱只是错觉。
马兰花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扭着腰走了。
林秀云低着头,飞快地锁着扣眼。指尖的刺痛和心口的怒火,像两股拧在一起的鞭子,抽打着她的神经。
她必须更快!必须在马兰花彻底把闲话传到上面之前,把这三十条裤子漂漂亮亮地交出去!
最后三天的冲刺,林秀云彻底把自己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白天在车间,她靠着掐大腿、冷水扑脸硬撑。下班接了孩子,娘俩几乎是小跑着回家。门一关,她就扑到缝纫机前,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嗒嗒嗒嗒嗒嗒…”的声音从傍晚响到深夜,又从深夜响到凌晨。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像狂风骤雨敲打着破旧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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