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黄昏。
雨,下得像天漏了个窟窿。
不是那种江南常见的、缠绵悱恻的毛毛雨。
是深秋的冷雨,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噼里啪啦,没个消停。
天空闪过一道闪电。
公安局那两扇黑沉沉的大铁门,“哐当”一声后关上。
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立在门前,双目直直的看向深夜。
他叫吴宏海,手里就提着一个破网兜。灰绿色的尼龙绳,边缘都磨得起了毛刺。
里头胡乱塞着两件辨不出颜色的旧单衣,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缸子,还有一个硬邦邦的、啃了一半的杂面窝头。
这就是他在里头熬了七百多天,换来的全部家当。
雨水顺着打绺的、油腻腻的头发往下淌,流进脖领子里,冰得他一哆嗦。
他抬起手,胡乱抹了把脸。雨水混着眼角不知是水还是别的什么,又咸又涩,糊住了视线。
手背上那道蜈蚣似的疤,被冰冷的雨水泡得发白、发胀,像条丑陋的死虫子趴在那里。
自由了。
这两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又带着一种虚浮的、踩不到底的轻飘。
街对面,昏黄的路灯在瓢泼大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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