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嗡嗡作响,腿脚发软地跟着冲了出去。
乌黑的巷子此刻显得如此幽长。
还是那个熟悉的、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区医院走廊。还是那个戴着老花镜、一脸严肃的赤脚医生老赵。
他扒开小海烧得滚烫的眼皮,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了看瞳孔,又拿起冰凉的听诊器,贴在小海瘦弱的、急促起伏的胸口听了一会儿。眉头越拧越紧,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上次肺炎没好利索!落下根了!”老赵摘下听诊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这回更凶!烧得太高了!光打针不行,得住院!赶紧去办手续!先交五十块钱押金!”
“五…五十?”林秀云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五十块!天文数字!刚被工商所罚款三十块钱,家里已经一穷二白,怎么可能啊!
她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掉灰的走廊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栽倒在地。
墙壁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刺进皮肉,却丝毫压不下心口那股灭顶的绝望!
周建刚抱着滚烫的儿子,脸色惨白如纸。
他腮帮子咬得死紧,猛地转身,像头红了眼的野兽狰狞吓人。
他把怀里的小海塞给摇摇欲坠的林秀云,自己扑到那个小小的、装着铁栅栏的缴费窗口前。
手伸进身上所有的口袋,疯狂地掏!裤兜,上衣兜,甚至内衣那个隐秘的小口袋!
一把皱巴巴、沾着汗水和油污的毛票、分币,被他哆嗦着手,一股脑地全掏了出来,“哗啦”一声铺在冰冷的水泥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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