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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清润的眼睛望见站在老梅树下的叶绯霜时,定住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叶绯霜穿这么艳丽的颜色。
原来红色这么衬她。
两人隔着风雪遥遥相望。
叶绯霜忽然咳了起来,唇角溢出一抹鲜红。
陈宴心头一紧,立刻走过去,刚想扶她,却见叶绯霜屈身行了个礼,唤他:“大人。”
陈宴的手扶了个空。
他想到了以前。他每次来这个小院,叶绯霜听到动静,就会从房间内奔出来,像只轻盈的鸟儿扑进他怀里。
她唤他陈郎,唤他阿宴哥哥,唤他表字涧深,却从未唤过“大人”。
他曾轻嗤她没有规矩,她鼓着嘴巴朝他扮鬼脸,就是不改。
现在她讲了规矩,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同床共枕十一年的人,忽然变得好远好远。
叶绯霜晃了晃,靠在了老梅树上。
陈宴立刻走过去揽住她,脱下鹤氅紧紧地裹在她身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将要流逝的东西留在自己怀里。
他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这么大风雪,怎么出来了?想赏梅,可以让下人折了插瓶。”
“大人,我不喜欢赏梅。”叶绯霜说,“我认的字不多,没有这样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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