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焖子，提到前院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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焖子是红薯粉和肉汤做的，再切上几块碎肉，不比肉值钱，但穷人家的也能买两块尝尝，打打牙祭。七文钱一块，多的是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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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候一家人才顾得上喝口水，买肉的人都走了，秦阿娘才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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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来。”秦阿娘在厨房里唤着月哥儿。用草绳子系上了两个猪蹄，让他送到大伯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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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两子，秦老大是个木匠，生了两个都是小子，二儿子不过三岁时，媳妇儿就死了，十多年来也没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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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二是个屠户，娶了柳树村豆腐郎家的女儿，一个哥儿叫朗月，一个儿子叫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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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秦大家的二儿子朗云上山，踩了猎户的陷阱，脚扭着了，本该过两日杀得猪，提前杀了，为着留出两只蹄子来，给朗云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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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家没了管事的人，婶子就成了半个娘，十多年，一直这么过来。大儿子朗朗的婚事是婶子带着操办的，二小子挨了他爹的打，也是朝婶子哭。半娘不半娘，秦阿娘倒是把二人当成了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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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提了蹄子，又带上了块瘦肉，要往门外去。边跑边回头喊“娘，我的面不要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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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便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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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干嘛去？你不收拾了？哥！”朗星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嗓门大的半个村都听见了。见追不上，朗星跑了一节又回来了。直往厨房冲，半道上被秦老二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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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又偏心，又让我哥去送东西，我陪着你收拾院子。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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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大拿扫竹往他怀里一扔，“快干！干完吃饭，你个懒蛋，收拾院子怎么了，你哥想干，我还不让呢。”说着，把院子里的桌子用水冲好了搬到了柴房去。想躲过儿子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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