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定,山雨欲来风满楼,龟缩在琼州的这些年,的确让他忘记了许多事情。
他目光幽深,耳畔是应青炀今日那一句“离开琼州”。
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年迈的老人脊背略有些佝偻,十几年苟且偷生的光阴在他身上具现化,终于在这一年这一天,这个冬夜,让他弯下了挺直了半辈子的腰。
“是该出去走走了……”苍老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意味,留下一声止不住的叹息。
翌日清晨,风雪来得快停得也快,像是爱变脸的孩子,全然不管他人的死活。
季成风和陈雷一大早便出门,清扫出了村里的主路,以防腿脚不灵便的踩进雪层里摔倒。
孙大夫背着手溜溜达达地来到主屋,看看情况。
他连药箱都没拿,对那人能熬过来没报什么希望,觉得还是收尸更快点,省得还要浪费他的那些宝贝药材。
孙大夫十分自信地推开门,力道不大,但一下就把门边的矮榻撞倒了,睡在上面守夜的阿墨摔到地上,一连滚了三下才停,满脸懵然地睁开眼睛。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啧”了一声,“你这警惕心,还得练练。”
半点不提自己连门都不敲的事情。
阿墨耳朵是灵的,奈何和自家少爷守了一晚上,前前后后忙忙碌碌,睡得太沉。
昨夜应青炀用雪水和巾帕给男人擦拭额头、面颊、掌心,一整夜来来回回,这人的体温反反复复,凶险万分。
三更天的时候榻上的男人呼吸急促,几乎要被高热折磨到断气,阿墨连铁锹都拿好了,准备给人选个好地方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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