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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枕玉顿时没了半点睡意,“……什么?”
荒谬。实在荒谬。
江枕玉活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轻薄之语。
……简直放肆。成何体统。
江枕玉骤然有了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被余毒和伤痛折磨,想必已然形容枯槁、满身死气,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除非这人眼光异于常人,才会说出这种看上他容颜的谬论来。
“……你有眼疾?”
“怎么可能。”
江枕玉艰难地蹙眉,眉心快要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他并不相信对方的这番说辞,只觉得是因为方才那些不友好的言语,这才说了这些话来故意恶心他。
不管怎样,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嫁人”这种说法是明晃晃的侮辱。
“荒谬……”他下意识地轻嗤一声。即便是南风盛行的大应朝,也没听说过有娶男子入门的事情发生,别说江枕玉同意与否,这人的长辈便会第一个反对。
应青炀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脸上有了些得逞的狡黠,仗着男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嘴角疯狂上扬。
只不过目光落在那双失去焦距的清浅眸子时,他嘴角的弧度下落少许,以一种好奇的语气开口问道:“既然早晚都是要拜堂成亲的,能不能满足我的一点好奇心。”
“你中了毒药,只着一件里衣,为什么还敢进琼山?”
一瞬的寂静,两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
——是否是你一意孤行,一心求死?
江枕玉并未回答。
“是吗……?”应青炀轻喃一声,拇指终于按上了男人的眼角,冰凉的生理泪水擦着他的指尖滑落,带出一抹亮色,隐没在发丝间。
那清浅的瞳孔被灯光刺激得微微震颤,然而榻上的男人始终没有阖眼。
直到并不自知的生理盐水滑过酸涩无知觉的皮肤,擦过应青炀的指尖。
“是吗。”
言之凿凿 长久的沉默之中……
长久的沉默之中,足以让某些情绪发酵,也能让某些情绪逐渐平息。
两人都不是会意气用事,会被负面情绪所左右的人。
江枕玉一般不做无用之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口舌之争并无半点用处,只是纯粹的情绪宣泄。
而很显然,他这位救命恩人很有惹毛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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