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处处针对清流。
其中,那几位扳倒的臣子,也是他的门生故吏。
他不可能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
“你当暂避其锋,徐图良机。朝堂之上,有些事,非臣子之力可强为,需待……天时。”
他隐晦地点明,对付赵珏这样的皇室核心成员,外力强攻不如等待皇室内部生变。
“嗯。”
沉复的回答依旧简短冰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沉太傅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股无力感混杂着被轻视的愠怒涌上心头。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短暂的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拽向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也罢!朝堂之事,你自有主张。”
他话锋陡然一转,“立业已至顶峰,你该当考虑成家了。”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这是他思虑重大决定时的习惯,“与崔家的婚事。不宜再拖。”
“先帝恩赐,关乎两家情谊,你拖延至今,于礼不合,于情有亏。此番待你你病愈,便择吉日完婚。”他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趁机冲冲喜。”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是命令,亦是最后一次通牒。
再拖下去,他沉家就会被议论成笑话。
沉复微微一顿,随即抬起眼,直视着父亲,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针:“沉太傅口中的‘情’,是指当年你欠下崔老将军那条命,私底下恳求先帝赐婚,用我的终身去还的这份‘情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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