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古旧,却干净。
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萦绕着中草药的味道。
那是外公最常用的风湿贴的气息。
墙上的古董钟表还停留在外公离开前的时刻,仿佛温言只是打了个短暂的盹儿,醒来后一切都与从前别无二致。
就像房子没有老,外公……也还在。
她一寸寸检视过这间屋子,不可思议:“这是……”
客厅的长桌上,放着一整摞的风湿贴,温言拿起看了看,生产日期分明是今年的。
她眼睫轻颤,想到什么,回头猛地看陆知序。
“你让人打扫的?”
陆知序笑了声:“没准儿是外公比较爱干净?”
这么说,就一定是他了。
温言被他气得想咬人:“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喊人来照顾房子的?”
“可你怎么会有钥匙,还知道风湿贴……”
温言怔愣地顿住,她想起来了。
有时晴 陆知序一瞬间生出些多余的好奇……
“想起来了?”陆知序朝她摊开掌心。
他冷白色的手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一枚古铜钥匙。
那还是温言在外公葬礼上给陆知序的。
事实上, 温言是个很喜欢夏天的人。
夏天对于她来说,象征着蓬勃的新鲜,万物都有力量。她眼里的夏天是漫长而愉悦的。
但唯独除了十五岁外公离开她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她刚中考完, 而小老头的身体从温梦芝出国那年起就一年不如一年。
他哆哆嗦嗦撑到温言终于中考完, 拿到全市第一的好成绩,而后便像一节干枯的腐木, 被这个漫长炽热又苍白的夏天煎熬尽了最后一丝生命。
病床前他握着温言的手, 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言言要好好读书。”
“女孩子,当个老师很好。”
“不要像你妈那样。”
小老头儿话没能说完, 但温言知道他的意思。
不要像温梦芝那样, 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一切,舍弃工作, 舍弃自己的成长,永远都不要。
温景盛走得还算安详,没有太多病痛, 只是生命力自然地衰竭。
温言握紧了他的手,很厉害地都没有哭。
她在医院和附近几间病房大人的指引下, 试着像个大人那样去处理一切。她拿到医院开局的死亡证明后,一刻不敢停歇地给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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