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可是输了啊,拨款给文学院100万,敢耍赖我让那群小家伙天天去声讨你!”
俩人这是拿她做赌了?
周重山无奈地笑笑:“小温啊小温,履历这么优秀,怎么就这么谦虚呢。年轻人,适当猖狂一点也是可以的嘛。”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其实倒不是温言自谦,是国际论文比国内期刊好发许多,国外只看论文质量本身,国内圈子却要看你师从哪门哪派拜的是哪个山头,多了许多隐形门槛。
规矩和弯弯绕绕极多,温言刚回来,也没摸清呢。
暂时也就没出成果。
今天许承书带着她来吃这顿饭,无疑是替她把国内走学术的路打通了大半。
温言心里是惦记着许承书的情的。
恰巧这会儿转头一句话就给自家学院争取了一百万,温言心情也好,当即笑眯眯应了声:“诶。明天我就去把文学院的雕像拆了,照着我的样子重修一座!”
太明显的玩笑话,就显出少年人的稚气和心性来,却不惹人讨厌。
再一瞧说话的人,仍旧是温温吞吞的小菩萨样儿,没一点儿脾气。
于是连陆文钦都笑着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连温言一向不喜的杭帮菜,都吃出几分趣味来。
陆文钦比温言想的要年轻许多。
不单是外貌、风骨,也指思想。
许多学术上走了一辈子的人,都执拗,恪守着自己那一辈的规矩与想法,很难再扩宽边界。
但陆文钦是个包容并蓄的人。
席间他筷尖轻点,停在西湖醋鱼那尾银鱼凸起的眼睛上。
舒展眉目地开口:“这醋鱼色香味俱全,但唯独这形做得欠些火候。让我想起《神曲》里面那句——贪婪者永世在沥青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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