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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成玉半眯的眼睛完全睁开,忽然对林参嘴里的话感到格外在意,“再说明白点。”
林参点了点头,耐心充沛,在他面前负手踱步,“如今秦州已经全方位开启了防守战,他们背后有以逻支持,光靠普州和京州的兵力很难收复秦州。
“这还不提普州与京州并非齐心协力,普州新崇王是个小女娃,叫周兴,她和我们一样,也想亲手杀了江满,但她的母亲,也就是老崇王周娅与东庸有仇,偏巧当今太子身上流着东庸的血,所以普州和京州朝廷之间始终隔着东庸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反目成仇。
“至于烟州,烟州老宸王嘴上是说想要一个能够照顾傅家的女婿,其实,在三州完全独立的世道下,他想要的是能在乱世中保全烟州和傅家的靠山。
“现在的局面,可不是朝廷收复秦州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后面还有太子与普州崇王的皇位之争,以逻和高阜失去秦州后,势必会联盟抵御大桓,届时首当其冲的便是烟州。
“因此这次比武招亲,比的,就是秦州、普州、和京州,三方势力的实力。
“只有赢下比武招亲,拿到烟州兵权,你才能配合京州朝廷攻破秦州,这是唯一杀死江满和林谢的机会,也是以后在大桓内忧外患之下,你帮助傅师姐保全傅家和烟州的机会。”
林参说这么多,阚成玉反倒糊涂了。
“可宸王不是说秦州荣王残害观舟百姓,天理不容,势不与其为盟的吗?难道秦州的人赢了比武招亲,他也要把阿雪嫁过去?”
林参嗤笑一声,目光看向对面客院,“若真是这样,为何这些属于荣王麾下的江湖门派能进傅家的门?”
阚成玉恍然大悟,“难怪宸王不把我们领到宸王府,而是安排在他的私宅,原来也是别有用意。”
林参:“对,若公然将朝廷的敌人请入宸王府,就会沾上背叛朝廷的名声,所以他只能以私人名义邀请这些人参加比武招亲,还得打着招赘婿的名义寻找靠山。”
阚成玉隐隐有些愤慨了,“看来宸王并不忠心。”
林参却依旧坦然,“人都是会变的,老宸王半生都在守卫西北边境,说他不忠心,那绝对不可能,但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经历,先得罪了高阜、以逻、后又得罪了东庸,到处都是仇敌,如今他要为剩下的亲人寻一个强大的靠山无可厚非,若我们非要将忠义二字强压在他这样一个可怜的八旬老人身上,实在过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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