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块衣角上没有沾染一滴血污的干净的粗布料,厚厚的裹在手上。
陈青山听了对方的话,他木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人说了什么。
“哭……?”
我吗?
我哭了?
陈青山嗓子干疼,他下意识想反驳。
粗粝的布料尽及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就这眼泪,擦去了陈青山脸上的血痕和泪痕。
“没事的,别怕。”
真好,裹了几层布,果然没将污血再沾到陈青山脸上。
不过也很可惜,没能捏一捏陈青山的脸。隔着厚厚的粗麻布料,他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白面具偏了偏头,认真端详陈青山的脸。往日清俊帅气的脸上挤满了各种情绪,更多的是委屈、没来由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十几岁的年纪,不应该有这样悲愤又崩溃的神情。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关于清水的消息吗?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他伸出没有包裹粗布的手,带着黏连的烂肉摁上面具的边缘。
陈青山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好孩子,小陈青山连采朵花都怕花疼。
变成现在这样杀伐果断的人,是从小离开他的父亲的失职。
五指嵌入面具与皮肉交接的缝隙。
扑棱棱的碎皮烂肉掉在脸上,陈正行依旧没有停下手。
“啪嗒。”
红沙平原太空旷了,空旷到他们所有人都听见了血肉撕裂,血管崩断的声响。
陈正行一声不吭,他掀下禁锢他数年的碎心面具,脸上出现了一圈和刀疤脸相似的血肉坑洞。
陈青山张了张嘴,满眼尽是孩童般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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