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砍了几个泥腿子,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大汉浓眉猛地一拧,刀刃上未干的血迹似乎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他强压着怒火,沉声道:“李管事,某奉郡府急令,追捕临阵脱逃、戕害同袍之悍卒!此乃军务,还请让道!”
“军务?”
李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一声,拿马鞭指着地上捆着的逃兵:“就这几个歪瓜裂枣?也配叫军务?我家三爷正从南边回来,如今正走在这官道上,马上就要到了,你这又是死人又是血呼啦擦的,惊了我家三爷的马,你一个破看库的,十条贱命赔得起吗?识相的,赶紧把这堆腌臜东西拖走,别挡了我家三爷的道!”
他身后的几个豪奴也跟着鼓噪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鞭梢在空中甩得噼啪作响,驱赶着大汉和他手下那些衣衫褴褛的郡兵,态度嚣张至极。
大汉手下几个年轻的郡兵气得面红耳赤,手都按在了刀柄上,却被大汉一个严厉的眼神死死压住。
那汉子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隐现。
对方是本地豪族李氏的爪牙,树大根深,盘踞此地多年,郡守都要让其三分。自己不过一介微末小吏,空有一身力气,又能如何?拼了?然后呢?连累家中老母?这口恶气,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一股深沉的屈辱和无力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那汉子准备忍辱退开之际,一个年轻却异常沉静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豪奴的喧嚣:“好大的威风!”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场中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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