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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冷哼一声:“念你县中尚无大恶,此次暂留尔职,罚俸一年!限尔一月之内,将隐田尽数登记造册,补缴历年所欠赋税!若有半分拖延或弄虚作假……”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府君开恩!谢府君开恩!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误!”
王祜顿时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刘珩不再看他,目光又落到简牍另一处:“池阳县令尹翼!”
一个跪坐在后排的中年官员猛地一哆嗦,慌忙离席伏地:“下官在!”
“池阳县粮价,自去冬至今,飞涨三倍有余!市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民怨沸腾!尔身为一县父母官,非但不平抑粮价,反纵容妻弟参与其中,牟取暴利!可有此事?”
尹翼如遭雷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铁证如山,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即刻革职!”
刘珩毫不犹豫:“一并下狱,待审!”
有士卒迅速上前,将瘫软的池阳县令尹翼拖走。
接下来,刘珩依据郑浑查实的账册,或点名申斥,或勒令限期整改,或因功擢升,一一发落。
每一次点名声起,都让余下的官员心头狂跳,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偌大的正堂里,只有刘珩冰冷的声音、郑浑偶尔补充的低语、以及官员们领命时的应诺声。
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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