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晕染开来,不知道是谁同情他,他被摔坏的药箱和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也一起被丢了出来。
裴书锦试着撑起身子,可脊背尖锐的疼痛瞬间将他压垮,他的双腿也没有丝毫力量,莫说是站起来,便是爬都爬不了几步。
浑身的伤只能任雨水不断浸染,裴书锦觉得他身上所有的生气和希望都顺着那些伤口,和着雨水和鲜血一道从他体内缓缓抽离。
他应该很快就要死了吧,可惜,他犹不能一身清白,要这样脏污不堪地死去。
裴书锦就这样狼狈地趴在地上,侧脸看着雾蒙蒙的天,雨打进他眼眶里,他缓缓闭上了眼。
他是夏天来到扬州,那时晴光尚好万紫千红,而今路旁杨柳依依,虫鸣蛙叫,春风十里扬州路,眼看又要入夏了……
他来时虽囊中羞涩,但仍有一腔孤高意气,昂首阔步,脊背笔直,而今他的那些少年意气都和着雨水血水碾入尘泥,徒然剩下灰败绝望,残破身躯。
他第一次爱一个人,竟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第70章
许是上天还不让他这么干脆死去,裴书锦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热得像是火烧,五脏六腑都煎熬着,有一瞬他觉得在地狱里下油锅也不过如此。
“别动!”
“先压住他手脚!”
裴书锦在浑身的燥热和剧烈的疼痛下意识渐渐清醒,有人压制着他的四肢,替他剜去腐肉清创涂药,烧得火热的刀子落在背后,药膏药粉灼热地烧着伤口,无疑又是一种酷刑,裴书锦几次三番被疼醒又疼晕过去,最后好心的大夫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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