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竟是无眠。
陆沉渊枯坐于柴房之中,怀中紧紧抱着那只牛皮酒囊。
那个该来饮酒的人,终究还是彻夜未归。
他脑海之中,纷乱无比,一时是她醉卧花间的憨态,一时是她含笑嗔骂的“傻小子”,一时又是那日在屋顶时,她留下的那句“以后莫要再回来见我”的清冷言语。
这千般情景,万般滋味,在胸中百转千回,直教人愁肠欲断。
便在他心神激荡之际,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魔障,便如寻着了可乘之机,屡屡欲破体而出,令他肌肤之上,时而浮现鳞纹,时而生出目影。
每当此时,他又强自凝神,默念师父所授的口诀心法,将那邪气强行镇了回去。
如此反复,一夜苦熬,心力之憔悴,实是难以言喻。
待到窗外天光自鱼肚白转为大亮,天光却似照不进他心中分毫。
他瞧着怀中那只满得不曾动过分毫的酒囊,心头最后那一丝万一的指望,终是就此熄了。
师父,当真是走了。
他忽然间手足无措,茫然四顾,只觉这朗朗乾坤,霎时间竟似失了颜色,天地万物,皆成了灰沉沉的一片。
他本该去前堂帮工,可此刻只觉做什么都了无生趣,提不起半分力气。
日间,钱大海曾来过后院,见他这般痴痴呆呆,抱着个酒囊,便如一尊失了魂魄的泥塑木雕,只长长一叹,劝道: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