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通。
而他自己的神智,却似一个被囚于宫殿深处的看客,隔着重重帷幕,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步踏出,已在丈外;再一步,人已至魏拙身前。
那魏拙早已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他一生浸淫画道邪术,自信可凭一纸一笔,玩弄人心,颠倒乾坤。
何曾见过这等不讲半分道理的妖物?
对方的强大,已超出了他对“力量”二字的认知。
他待要故技重施,以画术束缚,却发觉自己手中那支人骨笔,竟是抖得不成样子,连一道完整的符咒也画不出来。
他怕了。
那是发自神魂最深处的恐惧,便如蝼蚁乍见天威,除了战栗,再无他念。
陆沉渊立于他身前,微微偏着头,那只幽蓝的眼瞳之中,尽是神明俯瞰蝼蚁的漠然。
而他那只尚属完好的人类左眼之中,竟是一片澄澈,不见半分杀机,倒似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正自向路人诚心诚意地问着路。
他瞧着魏拙那张一半是人、一半是纸的脸,瞧着他那只兀自流着墨血的眼眶,心中那份迷惘愈发深了。
“既然我是怪物,”
终于,他认真开口问道:“那么我吃掉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