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留下来不是为了您,是因为李识衍放不下受灾百姓,而她放不下李识衍罢了。”
“季远安!”祁蘅冷冷的看他,咬牙:“你这张嘴,放在别的皇帝面前,早该砍一百次头了!”
季远安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沾满泥水的衣襟,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臣这就去南街搭把手。虽然六部倒是派了人去,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里面可有的是冯崇的旧部,怕是不会乖乖听李识衍调遣。臣得去盯着点,万一不小心‘误杀’了几个——”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斜眼瞥向祁蘅:“陛下可别真砍了臣的脑袋。”
祁蘅眸光一凛,指节在案上叩出沉闷的声响:“这种时候若有敢拿乔作孽的,不必向朕禀明,直接杀了便是。”
——
果然,李识衍策马赶到南街时,远远就看见一群官员正躲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避雨。
工部侍郎郑垣正捧着茶盏与同僚说笑,该打盹打盹,该喝茶喝茶,衣服都没湿,闲情逸致的很。
另一边破烂的棚子里,缩了至少上百个难民,尽是孩童妇孺的哭声。
李识衍翻身下马,将湿透的蓑帽重重掷在地上。
“啪”的一声响,这才惊动了棚内众人。
郑垣抬眼望去,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中书令大人来了?”他慢条斯理地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还不快给李大人上茶?”
雨水顺着李识衍的发梢滴落,他环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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