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半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鬓边,柔和了他白日里过于冷硬的轮廓。
烛光在他侧脸上跳跃,勾勒出清隽流畅的线条,鼻梁挺直,薄唇微抿,专注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温润、内敛,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书卷气。
一个身着劲装的近卫垂手侍立一旁,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大人,这科举舞弊案的水……实在太深了。牵连的何止是地方学政?朝中重臣……怕是连贵族都……”他顿了顿,没敢把话说完,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商晏君手中的朱笔并未停顿,流畅地在奏折上批下铁画银钩的字迹。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水越浑,越说明底下的淤泥积得厚。越是烫手,越说明它烂到了根子上。”他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近卫,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如同蕴藏了星河的寒潭,温润之下是磐石般的坚定,“若不查,不清淤,朝廷何来公正?天下寒门士子,何来出头之日?此事,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南栀子端着茶盘,低着头,脚步轻悄地走了进来。她刻意放重了些呼吸,模仿着紧张小丫鬟的模样。
商晏君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扫了过来。当掠过她手中的茶盏时,他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极淡,快得如同烛火的一次摇曳,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茶,给我。”他开口,声音温和平静,听不出丝毫异样,目光已重新落回奏折上。
南栀子心头狂跳,强压着激动应了声“是”,小心地将茶盏从托盘上端起,双手恭敬地奉上。她垂着眼,却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即将触碰到温热的杯壁——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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