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笛音,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清泉,缓缓升起,暂时驱散了篝火旁的喧嚣。
而此刻,费清已随着那哨兵快步远离了篝火的光圈,走入营地边缘一片浓重的、被沙丘阴影笼罩的黑暗之中。
远离了人声与乐音,塞北大漠夜晚的寂静与寒冷瞬间包裹上来,只有风声在沙砾间呜咽,如同野狼的嘶嚎。
费清脸上的所有轻松和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焦灼和压抑的怒火。
他猛地转身,一把攥住哨兵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提离地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困兽的低吼,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迸出来:
“韦相到底什么意思?!玄鹰在京城如何了?!快说!”
哨兵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脸色发白,眼中满是惶恐,却不敢挣扎,只能艰难地、断断续续地禀报:“将、将军息怒……玄鹰少爷在京城……暂时安好,韦相派人照、照看着……只是……只是韦相让小的务必转告将军……他老人家……等不及了!”
费清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等不及什么?!”
哨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相爷说……宫里传出的消息……陛下……陛下并无废长立幼之意!太子……太子殿下既是嫡长,又……又颇得军心……他日若安然回京,必是储位稳固!相爷说……说……太子既挡了二殿下的路……便……便只得……”哨兵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后面那两个字,如同千斤重石,死死堵在喉咙里,在费清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逼视下,才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气若游丝、却字字如冰锥的字:
“……牺牲!”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砾,打在冰冷的铁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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