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时,已过凌晨两点。
裴确吊在迷蒙的睡意间,又一次看见了少年的侧脸,印在随时会消散的车窗雾气上。
她屈起食指,开始沿着少年的轮廓一笔一划描摹。
直至晨雾彻底被氧气稀释,再画不出一根线来。
布满灰尘的车窗干得发涩,把指尖皮肤磨出“呲呲”的颗粒声。
但裴确还是执拗地描完了最后一笔,描完少年每次看向她时弯起的琥珀色眼睛。
车辆再次驶入高速,裴确单手枕着车窗,眸光始终盯在窗外,一直把天都盯得泛了白。
走出汽车站,外面的天色笼了几片雾气,没有落雨的迹象。
裴确随手披上外套,沿着指示路标继续往前。
望港镇的地名里虽带了“港”字,却并不靠海。
相反,它山多,坡陡,明明走在市区,也常会给人一种在登山的错觉。
十年没再回来,城市的建设丰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