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被风拂起时,裴确在妈妈身后看见一根缠绕的红绳。
绕过红绳的另一端,
是那把吊在她家门口三年,驱邪用的桃木剑。
“哎呀天呐!!!老江你......白雪上吊了!裕忠,疯子上吊了!媛儿你快把你爸叫来啊!”
铁栏杆外忽晃过一个人影,
隔壁的吕美琴听见响动,披着毛衣站在门边看了眼,
忙冲走到半路的袁媛摆手。
体内像灌进千斤水泥,裴确怔在原地,只剩眼珠还能动。
她快速眨着眼,想把那帧早被死亡定格的画面甩开,祈祷在某个瞬间睁眼后,
她会从这场噩梦中醒来,扑进妈妈怀里,真实地拥抱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现实是冰冷的铁,穿不透的墙。
它们静止在那处,静静观赏她扑簌滚落的泪珠,在脚边淹成一片海,直没到她胸口。
呼吸愈紧,她眼中的画面便愈清晰。
活跃在生命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拼命镌刻这帧画面,往裴确心底反复烙印。
猛然一瞬,她睁开眼。
睹见一轮朝阳从妈妈身后缓缓升起,它连接上塑料棚顶外的蓝天,铺展成平直长路,延伸至脚下。
她垂头,看见妈妈的笑脸,唇畔点着的光,虽微弱却闪亮。
妈妈说了一晚对她的亏欠,却还没来得及,让她见到她笑起来该是什么模样。
裴确不曾想过,昨晚白雪说的“除了这些”的“这些”,竟如此沉重。
她来自每个母亲内心最深处的悲悯,哪怕以生命筑桥,也要将孩子推离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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