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一把伞,正步伐坚定地向她走来。
后来,她顶着一头七零八乱的赖皮头,前脚刚被赶出理发店,檀樾便从长坡尽头跑来,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别害怕。”陪着她一起剃了光头。
......
十年回忆如书,每一页皆能逐帧细数。
可是,为何那么多美好时刻,总以我的狼狈开头呢?
与檀樾共同经历的每个瞬间,支撑着裴确捱过无数漫漫长夜。
因为弥足珍贵,有时连细细咀嚼都觉得是种浪费。
像是他送给她的曲奇饼干、草莓软糖,她接到手里后,从不大口吃进肚,只在嘴里尝到一点甜,就会将它好好保存。
它们的存在,来自逃脱命运的侥幸,让她能浮出水面得以片刻喘息。
一如与檀樾的回忆,她也总是囫囵地记得几帧画面与气味,害怕反复怀念,会像含在嘴里越变越小的糖。
只是而今,当她真的回过头仔细翻阅,才发觉,原来那些层层包裹的回忆里,藏了无数绵里针。
扎进她的百转柔肠,寸寸断,寸寸,皆断。
命运的侥幸,也从来不是真正的侥幸,不过苦痛暂隐,蛰伏四周,当你预备全身心交付的瞬间,已然踏进它布置的深渊。
视线垂低,裴确缓缓呼出一口气。
转过头,望向这些年始终陪在她左右,一次次将她拉出绝境,又不厌其烦带她逃走的檀樾。
竟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成了她生命中所有苦难的来源。
或许神明的救赎,本就有着她这样身陷泥沼里的人,承受不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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