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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陆嘉图坐在n市北火车站候车厅。
此行的罪魁祸首六点钟把他喊起来扔给他一个地址后就一路睡着,地铁上睡,候车厅里睡,他有预感,这人高铁上还是得睡。
陆嘉图戳戳倒在自己肩上的人的脑袋,“姐姐,检票了。”
人叽里咕噜嘴里几句话,又倒下去。
他低头去看她,两指在她脸颊上一捏,没反应。催促检票的广播又播报一遍,陆嘉图心一横,再一捏,像捏个年糕似的用弹性把那人脑袋揪起来,便睡眼惺忪地跟着他走。
王淮恩这人从小就很会给自己省事,会用很聪明的方式去犯懒,他是见识过的。十六岁那年她在cs圈炙手可热,但是她把所有与外界联系的工作都交给她爸爸,打过来的电话之多,到最后她爸不得不更换电话号码。十三岁那年赶不完的暑假作业,她用弟弟们该练练字的借口让他和王疏跃连夜帮她抄政治历史语文的答案,王疏跃会写“封建官僚”四个字的时候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也如此,从前在cs里被欺负了不敢吭声,现在她有个打职业的弟弟可以撑腰了,她就狐假虎威四处惹事。
陆嘉图想笑。
两人下了高铁,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别人的故乡,换乘大巴,再换公交,最后走路十分钟,总共耗时四个小时。最后来到一个小县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职工老小区,每家每户的阳台封闭,外部还布满了粗壮如雨林藤蔓的黑黢黢的通风管道。
王淮恩觉得这样的小区到了饭点应该能闻到百家饭的香味。爬到四楼,砰砰砰敲门。
“juicy!你爹来了!”
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怯生生的半张脸,果然飘出一阵排骨香味。王淮恩一愣,“呃,我找ju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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