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们走。”韩当转过身,用布带缠紧断臂,右手提着牛角弓,弓梢的爪尖在暮色里闪着寒光。
队伍缓缓向西移动,进化者搀扶着伤员,孩子们被大人背在背上,眼里满是恐惧。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咳嗽,在寂静的原野上格外清晰。
走在最前面的韩当突然停下,望向西方地平线。那里的天空更暗些,隐约有树林的轮廓——据说林子里还有人聚居。
“前面……能走通吗?”一个背着孩子的妇女怯生生地问。
韩当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弓。风从背后吹来,带着万民城的血腥味,也带着黑山方向隐约的嘶吼。他知道,无论前面是什么,都必须走下去——因为身后,已经没有家了。
队伍继续前进,身影渐渐消失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只有板车留下的血痕,在青石板上蜿蜒,像一条永远流不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