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脸色瞬间惨白,却仍强撑着反驳:“你、你胡说!是你自己脚滑掉下去的,怎好赖在我身上?”“脚滑?”姜瑜冷笑一声,又道,“那十岁那年,姜珊得了风寒引发血症,需同血络的药引续命。当时府里的医馆明明备着药引,你却非要拉着医官,让他划开我的手臂。你说‘她俩是姐妹,喝她的血,蕊蕊能好得更快’,最后我头晕眼花,险些栽倒在医馆里——这事,给我包扎的小医徒总该记得吧?”
这话一出,厅内宾客顿时哗然。宋代虽重“嫡庶尊卑”,却也讲究“情理”,柳氏这般苛待养女、偏袒亲女的做法,已然超出了“寻常偏心”的范畴。先前谴责姜瑜的那几位小辈,此刻都红了脸,悄悄退到了人群后。姜承宗见状,忙想打圆场:“瑜儿,过去的小事何必再提?我们今日来,只是想……”
“小事?”姜瑜打断他,目光陡然锐利,“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小事;可对我来说,你们收养我,从来不是出于善意——你们是把我当‘挡厄的工具’!”她这话如惊雷般炸响,满厅瞬间静得能听见灯花爆裂的声音。柳氏像是被踩中了痛处,尖声叫道:“你疯了!满口胡言!什么挡厄?不过是些迷信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