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了上去，只留下跪地呆愣的静嫔。宁荷回头看了一眼，那素来怕事的女子还在不住发抖，她大约从未想过，自己这无意之举，竟成了引爆后续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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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淑真一路疯跑，冲到大殿外时，正见李冰的尸体要被放入一口新制的棺材中。她疯了一般推开拦路的宫女，哭喊着要见儿子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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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荷紧赶慢赶追上来，纵使隔得远，也能看清兄长那件素白寿衣上大片的血迹，那刺目的红让她心头一窒，气血翻涌，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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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皇帝，何尝不是痛心疾首，他看着状若癫狂的秦淑真，终是挥了挥手，默许她再看儿子最后一眼。李冰的腹部有一个狰狞的大窟窿，内脏早已被踩踏得干干净净。秦淑真扑过去，紧紧抱住冰冷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任凭旁人如何劝说，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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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需彻查死因吗？”身后，帝王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温度，“是朕下的格杀勿论指令。你若要找陈武的麻烦，是想治一个平定谋反的功臣的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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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秦淑真，此刻已无半分求生的念头，言语也愈发无所顾忌。她擦去眼角的热泪，抬眼看向皇帝，眼神里是彻骨的寒意：“是啊，一个儿子的性命，换陛下手握江山不倒，怎会不值？臣妾倒要看看，十几年后，陈氏一族权势滔天，李凌该如何自处！我要让我儿子所受的苦难，全都诅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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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殿，秦淑真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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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抚摸着发肿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说什么我容颜绝色，此生恩爱两不疑。陛下抄秦家时，说出格杀勿论的那一刻，何尝想过臣妾的处境？也算夫妻一场，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任人嘲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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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朕这些年给你的宠爱还不够吗？”皇帝沉声道，他自认已给了她足够的偏爱，原本还想着留她一条性命，降了位份，让她安稳度过余生。可如今孩子没了，她竟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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