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了祠堂。是皇帝追封他为“昊”，又亲自主持了四十九日祭祀，才稍稍缓解心中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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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她求情，朕便知她待你不薄。”皇帝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明日去见她一面，便回吴中修养些时日吧。朕记得你的生辰，这几个月，苦了你了。”他顿了顿，声音低哑，“宁伯顷的谶纬说你命不好，你身上的痛，朕何尝不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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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宁荷恢复皇子身份那日，怕是只能是死后追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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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宁荷有些无措，苍白的唇紧紧抿着。自小他便是这般正色严谨、不苟言笑的模样，因眼疾总睁大眼睛，想听清周遭一切，偏偏那双眼睛生得极美，认真的神情总让人不忍欺辱，像株被厚雪压着却折不弯的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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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认命。”他说，眼底似有千言万语。若他真是宁家的人，那损阴德之事，天谴降在他身上，宁荷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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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偏殿，长廊拐角处撞见宁伯顷，宁荷规矩低头行礼：“舅舅还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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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香料是老夫一手置办的，陛下这几日睡得不安稳，特地来调配些安神香。”宁伯顷笑着回话，年迈的身子骨倒还硬朗，“如今要告老还乡了，能为皇上多做些事，也算是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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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荷从前总不解，二人都姓宁，为何要称他“舅舅”。后来才知，宁伯顷一直在瞒着他的身世。是怕他知晓那百年秘密后遭人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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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宁荷心中竟生出几分威胁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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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伯顷念在骨肉亲情，纵是自家家族靠着占据龙脉得以大富大贵、长寿少痛，却唯独宁荷自小病痛不断，连路都走不稳，常被府中孩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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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怕宁荷早逝皇上怪罪下来，便想过偷天换日，将自家年岁相仿的子弟换过来，又担心被皇上察觉，便故意针对宁荷，间接嫁祸给皇上安排的人，借此换掉他身边的侍从。可这般换来换去，最苦的始终是宁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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