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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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风雪似是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宁荷身披硕大的狐裘立在宫殿门外，近一月的车马劳顿才让他踏入上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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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领子几乎掩住半张脸，露在风雪中的，唯有那笔直细挺的鼻梁，和被落雪压得微沉的眉眼，在漫天风雪里透着几分清俊孤绝。直到雪水浸透鞋袜，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殿内才终于传来秦太后的允声，让他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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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叁皇子从不露面，今日怎么寻到哀家这里来了？”秦太后斜坐于龙椅上，凤眼微阖似在养神。在她眼里，这个小儿子本就不及二皇子有才干，政事上更是一塌糊涂，也正因如此，她才得了这把持朝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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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荷裹了裹身上厚重的衣袍，微微颔首，素来一丝不苟的神情里难得透出几分卑微与恳切：“淑真入冷宫后怀了身孕，此事被皇后刻意隐瞒。如今无人敢与陈氏为敌，求太后救救淑真母子性命。只要不是叛国通敌之事，我愿为太后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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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个孩子，又有什么筹码与哀家谈条件？”太后语气平淡，带着几分不耐，“哀家也姓秦，皇帝没找哀家的麻烦已是给足面子，何必为这点事大张旗鼓出面？说到底，这终究是你们皇家的家事。”她嫌他年纪太轻，成不了什么气候，末了又似惋惜般提了句，“如今秦氏一族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活着的也就只剩哀家和她了。淑真这孩子，从小顺风顺水惯了，最后一遭竞要受这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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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荷却是铁了心，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冒着一路风餐露宿的凶险赶来上都。此事不成，他断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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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何须亲自出面。”宁荷抬眼望向龙椅上的人，眼底藏着一丝盘算，“您费了近一年功夫才将恪王逼至极北，父皇却只用月余便将其剿灭。如今北国元气大伤，远比南国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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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正戳中太后的心坎。眼下北国确实处于弱势，可如何才能稳住南国皇帝的心思，让他暂不对北国动念，倒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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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王虽逃了，可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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