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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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怒气冲冲地朝军帐走来。我见他逼近，急忙撕下一截裙幅蒙住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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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你伤怎么样？”李柒一进来便问，语气焦灼，“瞧你伤得不轻，那混账也差点被你戳瞎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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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虚弱地摆摆手：“没…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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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摇头晃脑，我忙走到榻边按住她的额头，不让她乱动。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的与李绪格外神似。我心下一乱，索性用双手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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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未启，内讧先起，必惹各位不满。”我强作镇定道，“晋王与小妹两败俱伤，也算给了各方一个交代。此事各有对错，不如就此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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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个伤得重的，这事才好揭过。”李柒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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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按捺不住，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晋王殿下他……伤得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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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伤太深，还喘着气。反正他平日也不爱吭声，如今抹了脖子，倒也没什么差别。”李柒没好气地抱怨，“这一闹，我也懒得再掺和。本就来后越是因怕你与他再起冲突，如今你们既已闹开，我留在这也无意义。吴中来信，宁荷病重晕厥，那边一堆烂摊子等着我。兵给你留一半，这次是那混小子先挑事，他自己解决，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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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在榻上勉力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位朋友十分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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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齐惟的伤口不可避免地发起炎来，浑身滚烫。我端着熬好的汤药，一勺勺耐心喂她。她精神竟还不错，大约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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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看看他？”她忽然轻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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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心思格外清明，齐惟伤重，她麾下兵马，眼下岂不皆由我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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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是北国公主，并非他晋王妃。”我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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