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段琵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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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与爹爹长得极像，可爹爹的模样却比哥哥更胜三分。那一双凤目狭长，眼梢微挑，薄唇紧抿时自带几分威严，而最惹人瞩目的，是他那对如削如刻的剑眉，自鬓角斜插入发，隐在鬓丝之间，仿若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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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还是这般好看，难怪娘说她一见你，便再也移不开眼。”杜若烟笑嘻嘻地说，眼中带着调皮，又仿佛有些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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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杜珂怔了一下，目光霎时柔和下来，声音低了几分：“她那时候倒是最爱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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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轻拍着小女儿的背脊，似在拍她，也似在拍当年那位早逝的良人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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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时静了几息，唯有窗外鸟鸣悠悠，隔着几重花影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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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察觉爹爹今日神色比往日更显凝重，那双素来如松风般沉静的剑眉，此刻紧紧蹙着，凤眸也不再带笑，仿佛在透过她，看着什么极难解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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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紧，小小的身子向前挪了挪，纤白指尖轻轻拂上杜珂眉间那道深痕，像是在为他抹去忧思似的，语气轻软如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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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日是不开心吗？有烟儿陪着爹爹，也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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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又带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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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不管爹爹心情多差，她只要坐进怀里、甜甜喊几声“爹爹”，他便笑意满面，心疼得什么都依着她。可今日不同，爹爹眼里沉沉的，像压着几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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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珂眸光动了动，抬手覆上她小小的手掌，语气低沉：“爹爹的确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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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略一顿，望着女儿澄澈的眸子，似想从中寻出什么支撑，缓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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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爹爹不开心，烟儿当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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