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寂寞玉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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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文一愣，没再言语，默默坐回杜若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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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时，夜读终于散场。堂中灯火渐次熄灭，只余袅袅青烟在空中氤氲，夜色便迅速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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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四合的回廊在月色下显得愈加幽寂，偶尔传来风过松枝的簌簌声，夹杂着几声更夫的梆响，提醒人夜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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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或打着呵欠，或低声谈笑，三三两两结伴返回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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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却不似旁人轻松，方才那一双冷冽的目光仍像毒蛇般盘踞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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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神惶惶，急急抬眼去寻哥哥的身影，却早已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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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像是被夜色吞没，只余心口空落落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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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了袖口，心绪纷乱，连白芍上前轻声唤她都没听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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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芍担忧地再问，她才勉强勾了勾唇角，低声道：“你先回外院歇下吧，我……自己一会儿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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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虽觉不安，却不敢多言，只得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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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独自一人走在僻静的步道上，往斋舍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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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松枝残影摇曳，月光斑驳地洒在青石上，冷清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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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履渐缓，手指不自觉收紧，心底一遍遍回想着方才堂中那双冷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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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果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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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心口一阵发酸，低落之情涌上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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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面，月色如霜，浸透将军柏的虬枝，刚行至此地，忽闻身侧一声轻唤：“小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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