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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心头猛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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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句寻常自报姓名,可自他唇齿间逸出,却似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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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垂眸,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唯恐那双映着月华的眼眸将自己彻底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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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视线终究不受控制地、悄悄地掠过他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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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意太轻,太飘渺,近在咫尺,仿佛只要稍一移神,便能跌入其中,再难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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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心口怦怦直跳,竟不知是因惊惧,还是因那股晦暗难明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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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定下心神,可指尖却悄然蜷紧衣袖,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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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并未急于靠近,只是从白玉盘中拈起一枚赤果,指尖流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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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其轻轻举到她面前,动作虔诚得像是在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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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可要尝一枚?以解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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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凝望那果子,鲜红欲滴,灯影映照下宛若一颗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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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伸手,强压下胸腔里的擂鼓之声,抬眸直视着他,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出些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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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公子煞费心思引我至此,不会只为奉我吃果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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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低声一笑,声线沉缓而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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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果然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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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轻点玉盘上的赤果,神色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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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知你独爱林檎果一般……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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