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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堂内人声嘈杂,各式菜肴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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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引着“杜晏”择了一处僻静角落,二人对坐于四方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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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膳食向来简素,他为妹妹盛了一碗米饭,布了一碟青蔬、一碟豆腐,又特意将白芍今日精心烹制的红烧肉推至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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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烧肉色泽油亮,本是杜若烟平日最爱,此刻她却毫无胃口,只怔怔盯着碗沿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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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掰开手中的白面馒头,特意拣了最肥糯的一块肉夹进去,一口咬下,肉汁顿时盈满唇齿,他边嚼边做势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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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白竹这肉烧得极好,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阿晏,你且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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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竟将自己咬过的馒头递至杜若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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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瞥了一眼那馒头,顿时眉心紧皱,连连摆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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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开,快拿开,都说了我不饿!哥哥若是饿,就都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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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悻悻地缩着身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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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心口微微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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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不知她心结所在?于是缓缓挪近,仍嚼着口中的馒头,空着的一只手却自桌底探出广袖,轻轻覆上妹妹微凉的手背,温柔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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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莫要忧心,”他声线压得极低,只容二人听得,“杜博士若真曾出入牡丹楼,必有不得已的因由。旁人之言不足信,哥哥的话,你总该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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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长睫微颤,抬眸时眼底已漾起水光:“可是哥哥,爹……杜博士,为何始终不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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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想见他?”杜若璞小心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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