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她,轻言细语,从没发过脾气。她五岁时舅舅得癌症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他们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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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一个一个都去世了,纪鱼藻记不清妈妈有没有哭过,印象中好像一直是笑着的,很少有沮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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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二岁那年,妈妈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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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叫她过来,微笑着说:“以后要委屈你到爸爸那里去生活一阵子,等妈妈好了再把你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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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鱼藻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她的提议,她想妈妈不是不沮丧,只不过是不能在她面前沮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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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也别让妈妈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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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是成年累月的跑医院治病,日子过着过着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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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车祸那晚,她将生的希望留给了爸爸,自己当场就没了。两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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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很多年,纪鱼藻已经完全想不起她的模样。妈妈淡得像一个影子,就这样轻飘地从自己的生命里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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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悦进门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医生们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无休无止的值班将时间切割成黑夜和黑夜,他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正午的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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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也会恐慌,从大学开始,他就没多少时间陪她。纪鱼藻总说,我也没时间陪你,咱俩扯平了。但方成悦还是会觉得,这样的身不由己对她而言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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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结婚,男人只需要承担工作就可以了。而女性除了工作之外,家庭孩子,林林总总,总是不如结婚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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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可以享受的恋爱,他也没时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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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鱼藻是个不怎么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晚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方成悦忙起来更是那样,家里冷清的就像个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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