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有小名,但叶柏衍似乎从来没有叫过,无论是当时热恋时,还是而今重逢后,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去掉姓氏,熟稔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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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也抱怨过,说不像是情侣,就好像在叫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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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时宜的,周颂宜忽然想到了谢行绎,他好像也总爱叫她“颂宜”。明明一样,但又很不同,谢行绎这样叫她时,总能带给她别样的情感,从不会让她陷入“被爱与否”这样的命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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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的亲密感,就好像命中注定,他会不止是朋友,又或许,是谢行绎给足了安全感,让她不再纠结这样一个小小称呼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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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之际,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手腕,周颂宜回过神,有些难受地皱眉,她抬头望着叶柏衍,毫不犹豫地想从他掌心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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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眼神像尖刀刺过胸膛,血淋淋地抽出,徒留伤悲,仅仅一瞬,叶柏衍就颤抖着主动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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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完墙的楼层暂时无法看出雏形,空气里弥漫着水泥灰的气温,热风透着窗户缝隙争先恐后地钻进里屋,盛夏骄阳炙烤着城市,街道偶尔冒出几声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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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也很烦躁,周颂宜只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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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衍却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他不在意她是否记得,他只想告诉她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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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还没等周颂宜说什么,他就已经开口,语速更慢,也更加认真:“那天在元贝,你问我,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我说是,但其实,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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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胆小鬼,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世界,每扇门推进去都有着不同关卡,五岁时是如何快快长大,像个男子汉一样带着母亲离开破烂不堪的家;十五岁时为考进惠曼而拼尽全力,幻想能靠着读书改变命运;十八岁时,他渴望能站在和她齐平的高度,不再被流言蜚语包围。\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