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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跟随灵巧的山雀飘向楼前的阔叶梧桐,她走到天台边,双手扶着齐胸的砖砌围墙,静静听风吹,看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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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中合照放在围墙上,从脏兮兮的裙子里拽出了平安符的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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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淋了太久雨,平安符的字迹糊作一团,黄纸褪了色,将爸爸的证件照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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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浸染爸爸的面容,依旧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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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轻鸣,她看向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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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红隼,特技是悬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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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一眼认出红隼,是因为爸爸向她介绍过,说这种猛禽很特别,它们视线极佳,会逆着风小幅度振翅从而达到悬停在空中的效果,一旦锁定猎物便会俯冲向下精准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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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细雨绵绵,红隼的猎物全都躲了起来,它为什么还会停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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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吗?她不由自主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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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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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定是知道她难过,所以才向红隼借一双眼睛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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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好想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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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围墙边有张凳子,她搬来凳子站上去,试图离“爸爸”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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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她身后往前吹,散乱的发丝乘着风,高高扬起,又轻轻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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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天空伸出手,空中那只红隼跟随她动作下降了些许,依旧悬停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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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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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唇翕张,轻声喃喃,她无比确信,那就是爸爸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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