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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景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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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蒙闭上眼,长叹一口气,背过身,落寞地说:“你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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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没有你要寻找的翻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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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景春离开武当后,晃荡了很久,最终决定先去找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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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很多力气,很多时间,才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问道廖喜水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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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问到的时候,廖喜水早就死去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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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自杀的,她年少的时候嫁到李家村,成为李家的儿媳,然而还没有几年,丈夫就被她“克死了”,她当然有过依凭,她为李家诞下过一个男孩儿,但闹饥荒那年,有的说孩子被她送走了,有的说孩子饿死了,反正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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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太穷了,没有多少肥沃的土地,廖喜水死了丈夫,是个寡妇,还是个没有孩子的寡妇,不再属于李家村,村里面不愿分给她多余的田地,可是她也回不去,娘家人也穷,回去了就要多养一张外嫁的小姑子的嘴,惹人白眼不说,也没多的可以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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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她又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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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几个有声望长辈一合计,觉得如果她要在李家村好好活下去,就得再次成为李家人,于是他们撮合着把她嫁给了李家村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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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喜水没有拒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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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婚姻中,尊严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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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不多的行李,从李家又到了另一个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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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伦理要求她做一个温良恭谦让一心付出没有自我的附属品,于是她不加思考地做了,她做了好多年,除了把自己的儿子送走,她这一生几乎都没有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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