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着那幅场景，忽然觉得有些同情，顾翕是那种同情心几乎为零的人，就算看到路边的流浪猫围着他讨食物，也会当做烦扰地走开，也不会对小孩子有特别的感情，因为那种弱小的，需要依靠别人生活的生物，本来就应该被优胜劣汰，自然淘汰而不是靠人为地救助而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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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也是那些应该早就面临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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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云开发了善心，将他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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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经常想，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人期待他的降临，没有人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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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开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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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余得像一个在潮湿角落里长出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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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最爱地就是在衣柜里发呆，明明本来对黑暗的紧闭的空间如此惧怕，却在顾安月死了之后，受虐一般地重复着这种行为来找存在感，伤痛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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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衣柜里，听自己的呼吸，幻想顾安月还在门外，尖叫着，跳舞着，将一切家具都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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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着头顶的斧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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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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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坐在了衣柜外面，说：“哥哥，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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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清脆的，又充满了早晨雾气的声音，仿佛太阳还没升起之前的幽静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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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翕说：“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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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依不挠，说：“哥哥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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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翕心烦，说：“我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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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那我不说话，坐在这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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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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