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的风总带着股刀子似的冷意,即便雪灾已过两月,牧场清晨的草叶上仍凝着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黄玉卿站在牧场的土坡上,望着远处被晨雾裹着的一群人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墨玉佩
——
那是萧劲衍前些日子寻来的暖玉,据说能驱寒,可此刻她掌心却没什么暖意。
“夫人,黄家的人到了。”
身后的青禾低声禀报,语气里藏着几分不忿,“老夫人一进牧场就嫌风大,三公子更是说这地方‘比京郊的马厩还不如’。”
黄玉卿轻轻
“嗯”
了一声,转身时脸上已换了副温和模样。土坡下,黄家一行人正围着辆破损的马车打转,黄家父母穿着簇新的锦缎棉袍,却仍缩着脖子,时不时往手上哈气;黄家长子黄明远则跺着脚,打量牧场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他身边几个远房亲戚也跟着唉声叹气,活似来遭罪而非投奔。
见黄玉卿过来,黄家母亲李氏立刻挤出笑容,快步上前就想拉她的手:“卿卿啊,可算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们一路过来多辛苦,这朔北的路难走得紧……”
黄玉卿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抬手虚扶了下:“母亲一路劳顿,先歇脚要紧。只是朔北不比京城,条件简陋,委屈你们了。”
李氏眼神飞快扫过黄玉卿身上的素色锦袍,又瞥见远处牧民穿着的粗布袄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辛苦倒不算什么,主要是你父亲惦记你,说你在这边‘发迹’了,我们做家人的总要来看看。对了,你这将军府……
怎么没派人来接我们?”
黄玉卿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冷意。当初她嫁去萧府,黄家嫌萧劲衍是边关将领、前途不明,连送亲的队伍都凑不齐;如今听说朔北建了酒坊、修了水渠,日子好了,倒巴巴地赶来了。她抬眼时,脸上已带了笑意:“母亲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雪灾,牧民伤亡重,如今正是恢复牧场的关键时候,府里人手都派去修水渠了,实在抽不开身。不过我已让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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