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的款项,经手人…是库房的老张头,小人…小人只是代为签押…”
“老张头?”黄玉卿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像冰锥刺入骨髓,“老张头前日已告老还乡,去了南边。这笔钱,为何不直接拨付给他,反而要经你手,又记入‘杂项’?库房修缮,难道不应在‘营建’项下开支?”
一连串的诘问,字字诛心。赵福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饶命!小人…小人一时糊涂,见账目繁杂,便…便图省事,混入了杂项…绝无贪墨之心!求夫人明察!”
“图省事?”黄玉卿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赵福,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赵先生,你跟在我身边打理账目三年,我待你如何?”
“夫人恩重如山!小人万死难报!”赵福涕泪横流。
“恩重如山?”黄玉卿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朔北的寒风更冷,“那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犯下如此低级、却又如此致命的错误?是有人许了你更大的‘恩情’,还是有人拿住了你的把柄,让你不得不做这‘家贼’?”
“家贼”二字出口,赵福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取代。他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咬住牙关,最终只是重重磕头:“小人…小人罪该万死!求夫人…求夫人看在多年情分上,给小人一个痛快!”
黄玉卿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眼中的恐惧、绝望,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冰冷:“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赵福被拖下去时,那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黄玉卿,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暖阁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黄玉卿缓缓坐回椅中,双手撑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慈?是,她或许心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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