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余老太太仿佛完成了一件心满意足的大事,疲惫而欣慰地长长叹了口气。
妯娌俩交换了一个复杂难言的眼神,默默起身。老余氏、王氏、还有扶着腰略显笨拙的周氏,默默地走到院子角落那副吱呀作响的老木织机旁坐下。织麻,这个枯燥却能换来零星铜板的活计,是贫苦人家农闲时的喘息之道。
萧宁、萧云、萧瑶儿三个小人儿,则被唤到近前,帮着娘亲和祖母做些分捡理顺麻线的轻省活儿。粗糙的苎麻线散发着干燥的气息,那织出的布匹,即便在市面上也最是廉价粗劣,一匹布也换不来几枚铜钱。然而对于摇摇欲坠的萧家来说,每一缕麻线,都如同捆扎在破船上的救命稻草。
萧宁的手指捻过粗糙的麻丝,目光掠过吱呀作响的旧织机,落在祖母稀疏花白的发鬓上,落在母亲周氏因孕育而沉重却难掩疲惫的侧影上。
??这牢笼!??他不甘地在心中呐喊。必须撕开一条路!
可这具身体……这该死的八岁稚童的躯壳!纵然脑中装着足以改天换地的锦绣文章,此刻又能如何?缚翼难翔!
科举……这个万般皆下品的时代,唯一、且最堂皇的青云阶梯。
可是……
里屋再次传来父亲那熟悉的、带着不确定停顿和懊丧叹息的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呃,下一句……下一句……”
萧宁痛苦地闭了闭眼,心底一片冰凉。
绝望。
他对那两位即将进行第十一次冲锋的父辈,已然绝望。
至于原因么——他猛地抬起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