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林昭已经退休了三年。小顾成也五岁了。
清晨的院子里,她一身白色的练功服,太极剑使得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间颇有章法,再不是当初那个走几步就喘的病秧子了。儿子顾成上了镇上的幼儿园,可三天两头还是得往卫生院跑,早产落下的底子,一阵风就能吹出个感冒发烧来。
卫生院里,老中医王医生正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药柜高的小不点,随手从药匣子里拈出一块药材递过去。
“小子,这是什么?”
顾成接过来,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奶声奶气地回答:“北芪,补气固表的,我妈就常喝这个。”
旁边新来的年轻护士眼睛都瞪圆了,这孩子不仅认出来了,还把脉案对上了号。王医生得意地哈哈大笑,又指着墙上挂着的草药图,点了个生僻的问:“那,再考考你,那个念什么?”
顾成歪着小脑袋,盯着那个繁复的字体看了半天,一字一顿地念出来:“菟,丝,子。”
字正腔圆,连繁体都认得清清楚楚。
老先生的得意劲儿几乎要从胡子里溢出来,对着旁人吹嘘:“我这关门弟子,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强多了!”
林昭在一旁看着,心里又酸又软。孩子的聪慧让她骄傲,可这聪慧,却是用一碗碗苦涩的汤药浇灌出来的。
她每月月底去啤酒厂核对账目,林继宗都亲自把一笔厚厚的分红送到她手上,次次都念叨:“姐,这厂子本来就是拿你家的底子换的,你的就是你的。”有了这笔钱,林昭给儿子调理身体时,底气也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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