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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见泥面下三尺处,一道金属反光正缓缓移动,像是某种机关在地下推进。速度不快,但方向明确——正朝他刚才插下符箓的位置靠近。
有人来了。
不是刚才那三人的同伙。那三人出手狠辣但配合生疏,刀法杂乱,明显是临时拼凑的杀手。而这个地下机关的推进节奏稳定,间隔精确,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探路装置。
楚寒没回头。
他继续往前走,步伐不变,但火种将感知压到最低,不再向外扩散。他不能让对方通过某种手段反向捕捉到他的气息波动。
走出十步后,他忽然停下,蹲下身,用残剑在泥面上划了一道线。线不深,但刚好切断了自己刚才留下的脚印痕迹。接着,他转身,沿着来路的边缘倒退着走,每一步都踩在硬化的泥壳上,避开松软地带。
退到深坑边缘时,他纵身一跃,跳到坑对面。落地后,立刻贴地潜行,碎星步的轨迹压得极低,几乎不激起任何泥浪。
他趴在泥地上,火种感知延伸出去。
地下机关还在推进,速度未变。它已经抵达符箓埋藏点,停了下来。片刻后,泥面隆起,一名黑衣人从泥中钻出,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握着一根金属探杆。他蹲下身,用探杆在泥中翻找,很快挖出了那块倒插的符箓。
他盯着符箓看了几秒,抬手按下腰间的传讯器,低声说了句什么。
楚寒趴在地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泥面。
他们信了。
他们以为他死了,被沼泽吞了,或者被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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