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教练说,“我当时听了还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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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欺花附和:“哪来那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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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在一旁闭目养神,眼窝很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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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媳妇叫了他两声,他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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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欺花踹他小腿,他才恍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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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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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俩小时!”谢欺花没好气地,但又很快改口,“能睡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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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困得很,要他媳妇领着他回家。谢欺花说她这儿有床,老张摆手,跟着媳妇走了。两人走了有一会儿,高教练才回过视线,悠悠地叹息一声:“我看老张也是个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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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的很,他有那么好的老婆。”谢欺花淡道,“钱也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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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练的老婆却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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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告诉蕙芝,就一直自己硬扛着,也不知道能扛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天都不敢跟蕙芝对上,一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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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告诉的?”谢欺花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都晚期了,告诉蕙芝姐又有什么用,也是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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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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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确诊肺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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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从老张的嘴里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在开玩笑。直到他把那本陈旧的病历掏出来,众人才纷纷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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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欺花一把抓过翻阅起来,老张从确诊癌症中期就开始治疗了,一直瞒着他媳妇蕙芝。如今到了晚期,瞒也瞒不住了。老张说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带老婆出去旅旅游,多看看这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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