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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窈怔了怔,细细回想起来。自打入宫来,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经过水面,起初确实有些后怕,但不过片刻后便能够静下心来,不会再想起幼时那一幕幕。而每次在水边,她仿佛都能够遇到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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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神,淡淡笑了笑道:“许是年岁长了,便不似孩童时那样胆小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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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点头,片刻后又悄声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一回冬祈时,姑娘无意间走到了烟波池畔。原本奴婢还有些担忧,瞧姑娘的脸色也不甚好,但后来遇到了五殿下,与他三言两语说下来,姑娘便不再有畏惧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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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听她提起谢怀琤,姜清窈不知为何心头一晃,仿佛烛火被无意间透进来的一阵风拂乱,吹得摇曳晃荡。她想起方才宴上谢怀琤的模样,愈发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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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奴婢看得真切,姑娘一直没有忘却过从前的相识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去靠近五殿下,”微云低声道,“起初奴婢觉得他阴沉寡言,实在不值得姑娘这般做。可日子长了,奴婢倒觉得他比太子殿下易接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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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窈沉默良久,道:“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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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看着温和,但其实最疏离,他的笑容让奴婢觉得像是戴了一副面具;而五殿下看似冷情,但其实心思细腻,”微云道,“便如那日在烟波池畔,奴婢瞧着真切,五殿下看出了姑娘的不自在,便悄悄挪了几步,替姑娘挡住了面前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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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姜清窈一时愣怔,喃喃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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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忽而止住话头,小声道:“姑娘,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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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窈忙转头望去,却见数步开外,一个人步履不稳地走着。他的袍角被风吹得轻微摆动,勾勒出高大而瘦削的身形。一旁的人搀扶着他,不断劝道:“殿下,您醉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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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睛一看,不觉一惊,道:“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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