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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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青鬼全身打着寒战，她立刻匍匐在地，为方才的狂妄请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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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怎么给自己争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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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摄青鬼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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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您放弃吧，怒目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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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微闻言抬了抬眼：“我好像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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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蠡罗山的人们真的不知道，庇护了他们几千年的一直都是你吗？所有人都是自愿被控制的，哪怕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钩皇承诺的赐福都是假的，有一天比一天膨胀的贪念，还有上百年献祭的代价在，我们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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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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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几乎每一户向祂献祭的人家，最后都会自食恶果。”她抽噎着，“我和弟弟都是被父亲献祭给祂的，只为了多换一点粮食，可第二年开始，家人都接连得了怪病去世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山洞中的虫、蛇、蜥蜴爬在身上的感觉，它们把我和弟弟分食，我的魂魄也被困住无法往生，只能靠吸取神像的怨念来保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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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是上古的大神，勇武无双，可武力只能杀人不能渡人。您救不了我们这些祭品，也救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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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微默不作声，良久，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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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敢想忤逆钩皇的下场，我只是想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祂说祂能帮我们成仙，我一时昏了头，信了祂的鬼话，也是想给自己谋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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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攒的委屈和怨恨涌上心头，摄青鬼再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夷微终究心软了，温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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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确有仙神的灵气，不像自己修来的，是沾染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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