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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东方天穹之上,先是仿佛被一股巨力撕开一道口子,原本昏暝阴暗的天色瞬间被涌入的金光填满。墨玉远远眺望,宁绥能明显感受到她身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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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王母行刑的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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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若淳同样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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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北极驱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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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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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的金霞中,红蓝两道流光交错缠斗,飞坠至层峦间,带起的劲风几乎将三人掀翻。宁绥半跪在地,抬起手臂遮挡沙尘,余光瞥见熟悉的背影屹立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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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微一手执焚枝,一手逐支拔去插在身上的箭矢,与溯光对峙。溯光收起弓矢,身披重甲,想必的确是刚刚拜见众神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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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趔趄着站直身子,只一眼便发现了夷微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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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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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原本如凝墨的及腰长发,现在已如淋雪一般白皑皑地披在两肩。宁绥眼眶顿时一红,扑上前去抓着他的发尾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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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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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点小代价。”夷微垂下眼眸赧然一笑,颇有些难为情地将白发挽到背后。他转过身,将宁绥护在身后,漠然凝视着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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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曾经我是昆仑山怒目明尊,有神格在身,代西王母司天之厉,行事须得遵照天规,不得随意屠戮同袍,因而始终没有对你下杀手。眼下我已抛弃神格,与昆仑山再无瓜葛,你我之间只余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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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救他,便放弃了多少生灵一生求之不得的神格……”溯光面上的笑意不仅讽刺,竟还蕴含些许怒其不争的情绪,“重明,我看你当真是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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