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入了深潭般压抑的沉默。夷微垂着眼睛，手攥成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末了，他抬眼与邓向松对视，一呼一吸都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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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到了，我会自行离开，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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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邓向松颔首，给出了最后期限，“还有那条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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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解决，不会再牵连阿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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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你疯了吗？”一向寡言少语的瞽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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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我不是替大鸟辩解，但你想没想过小绥自己的意愿？他用命都要保护的人，你就这么把他们拆散了？”祈一时慌了神，急忙道，“连我都必须承认，如果没有大鸟，小绥和你儿子早就死了几遍了，哪还有你教训他的份儿？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是溯光的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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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邓向松没有反驳，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祈便自觉闭上了嘴。他们将目光投向夷微，只见他难以自制地战栗着，眼尾渐渐泛起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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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到底没再争辩什么，鼻翼微微翕动，缓了半晌才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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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已经害死他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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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星子划过玄天，剪开了穹顶的一角，山下山上都归于沉寂。沐霞观中，只有北帝殿的七盏续命灯还闪烁着火光，映照出一张苍白枯槁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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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人不愿夜太快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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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微自请守夜。他独自坐在棺旁，拉着宁绥的手，替他整理袖口的褶皱。\n\n\n\n', '\n')